加尔各答秋

祝你在乱流下平安

【团孟】刺青 1

团孟现代au,花店店主孟烦了✖️纹身店老板龙文章,写得很慢, 应该不会很长


龙文章有一天突然对孟烦了说,你来我店里纹身吧,大腿那里。彼时他们正在山顶等日出,佛晓时分空气里有很清澈的露水味道,孟烦了闻言偏头的时候有风迎面吹来,龙文章领口的洗衣液香味混着晨露的味道扑了他满口满鼻。远处观景台的栏杆边已经黑压压围了一群人,他们俩坐在人迹较少的高处一条长椅上,远处的天际线微亮,像埋藏在深色画布下的一抹艳色,蠢蠢欲动地即将一涌而出。孟烦了的大腿处早些年受了伤,留下了一片交错的增生。行动的不变也是他喜静的一个原因,高考填志愿时他报了植物学,云南是花草生长的天堂,大学毕业后孟烦了留了下来,开了一家花店,店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女生,叫陈小醉,四川人,还在上大学,没课的时候会来这里兼职。

 

孟烦了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龙文章的情景。那是一个春日的下午,他一个人在店里料理各类绿植,马醉木,小苍兰,散尾葵,绿叶层层叠叠簇着花朵,蹲下来埋首其间,恍然以为身处雨林。店门被推开时,风铃响动,孟烦了回了神,看到个带着墨镜的人迎面走来,大概是嫌热的缘故,衣服大剌剌敞开,袖子随意卷了两道,整个人显得放松而随意。


他赶紧站起身,奈何蹲久了,猛一站起时眼前一黑,不免又弯下腰来缓了缓。他感到那人走得更近些,手虚扶了一下自己的胳膊,带着七分礼貌三分关切地开口:先生,没事吧?孟烦了摆了摆手,说自己没事,等视线恢复清晰,抱歉地笑笑,让您见笑了,是来看花吗?对方见他没事,便离得稍远了一点,说自己想为新开的店买点植物做个装饰,也好讨个好彩头。孟烦了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两人在店里转悠了半天,很快定下来了几盆蝴蝶兰和富贵竹。那人掏出手机付了钱,留下了姓名电话和地址,说改日开车来拿,又说老板有空欢迎来他店里坐坐,孟烦了说得空一定,说完自然伸出手来,两人握手告别,那人行云流水般又转身,像登台表演一样潇洒离开,孟烦了目送他离开,不一会那人就消失在了路口的拐角。

 

送走了客人,孟烦了回到柜台旁给自己倒了杯水,余光撇到对方刚刚留下的一行字,笔迹和人一样随意有力而不夸张,那人叫龙文章,后边跟的则是个纹身店的地址,孟烦了感到新奇,在这么个生活古朴悠哉的地方,第一次看到有人开纹身店。几天后的下午,龙文章过来取货,穿得和他们初见时差不多,孟烦了想帮忙搬,龙文章闻言停下,蜻蜓点水一样扫过他的腿,轻轻摇头说自己来就好,老板不用费心,说这话时两人站得很近,孟烦了看到对方露出的手臂由于用力绷紧,显出好看的肌肉线条,他没再坚持,说了句辛苦。等最后一盆搬完,龙文章走回来,掏出一张名片,又发出了上次同样的邀请,孟烦了也回递过自己的名片,龙文章低头看了一眼,放进上衣口袋,临走时又挥了挥手,孟先生再会。

 

说是得空去对方店里,可杂事琐事很快又填满了孟烦了每天的空白,等有空喘口气时,也就不太记得那个邀请了。

 

这之后孟烦了再次想起龙文章是有一次看到小醉整理盆栽时,短袖下露出的一个新的纹身,线条极简,走笔流畅,画的是一道水纹,上方有几颗星星,元素之间和谐浑融,孟烦了想到了离这不远的那条江,和晚上天幕上常见的那几点亮色。孟烦了随口夸一句新纹身好看,小醉闻言愣了一下,继而反应过来,有点羞涩地笑笑,这是在那家新开的纹身店纹的,老板人挺好,我们学校好多同学都去过。孟烦了在这时忽然想起了那张名片和那个随和的邀请,问那家店老板是不是姓龙,小醉点点头,又笑起来,小孟哥你还挺潮,看不出你是会关心纹身的人。

 

那天傍晚锁门的时候,孟烦了又想起这回事,掏出手机搜了搜地址,原来和自己家在同一个方向,他推着自行车先去菜场买了菜,出来往回走的时候,鬼使神差地绕了路,去了那家纹身店。进门发现龙文章不在,只有一个助手在帮忙,助手长得人高马大,笑嘻嘻伸出手,说自己叫迷龙,孟烦了问他老板在吗,迷龙说他有事出去了,你是他朋友吗?孟烦了想了想,说有过一面之缘,只是认识,龙文章不在,他也不好待下去,于是拎着菜又走回了门口,挥挥手说改日再来。

 

推车走了不远就有了段长长的下坡路,孟烦了骑上车,滑下去,夕阳洒了一地,在微风里眯起眼睛看像远处,有一大片火烧云,孟烦了难得露出点兴致,一路蹬着车回了家。到家门口时,手机响了,孟烦了稳住车,接通,是妈打来的,说你爸情况不是很好,孟烦了静静站了一会没吭声,最后说好,我尽快回来。挂了电话,他也没动,找了个路牙坐下,盯着火烧云发了会呆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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